阅读须知2.0

尽管第一次投稿找到了bug但修改之后无法过审，只好重新投稿

(相关资料图)

文本来源于游戏内《传承的挽歌》故事书，由于均为图片扫描文字，可能有别字、添字漏字等

篇幅较长，建议收藏阅读

恢复的记忆 温-1

6月3日上午10:43

墙又开始震动了。有点像打雷的声音。不知道他们现在已经挖到多深了？还好我们躲得更深。

这个房间本就是为了抵挡住他们而设计的。这里的墙壁厚度应该是不可能被洞穿的。至于它能不能抵挡住Vex的重压，那只能走着瞧了。

“你在担心他们会冲进来。”

他像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……话说回来，谁又知道他在我们的脑子里植入了什么肮脏的科技呢？

“我在木卫二上只建造了两个坚不可摧的地方，而这个房间就是其中之一。别再担心了，快点激活新型机体吧。”他说道。

他又在违反协议了。这个房间里的每个人类和Exo都知道。“布瑞博士明确说过，我们必须等她回来——”

“从现在开始，你们只需要遵从我这个布瑞博士的命令。我们只能假设伊丽莎白已经死了。”

正在说话的那个机器人的脑袋如同那个老家伙一样冷酷。作为一个死了之后又把自己制作成一个无所不知的人工智能的疯子，你还能指望他会是什么样子呢？只能希望我们面前这个失去意识的Exo跟真家伙完全不一样吧。

“马上把他激活，否则我就立即将你关闭。”

好好好。我启动了唤醒协议。Exo的眼睛亮了起来。那是困惑。我记得那种感觉。我是谁？我在哪里？我的皮肤到哪里去了？但至少我们醒来的时候还受到各种协议的保护。而这家伙则直接来到了战区。那种感觉肯定不太美妙。

“我是谁？我在哪里？我变成……金属人了？”新人问道。我就说嘛。人工智能接过了话题。

“这些问题的答案相当复杂，而我们通常所采用的让你适应现实的方案目前无法使用。所以我的回答会尽可能地简洁。

人工智能继续快速地解释了一下我们在哪里，Exo是什么，Exo的运行方式，以及他们的重要性在哪里。

“……在你完成训练之后，会有一个崭新的玩具在这里等着你，以纪念你的成就。至于为什么？因为你很特别。你无可阻挡。你是战士，也是智者；比其他人还要更加强大。这整个宇宙里都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你。”人工智能最后说道。

“我明白了。听起来……似乎挺不错。那么你……你又是什么呢？”新人问道。

“你这个问题问得太好了。我是克洛维斯·布瑞。而你和我就是——”

“他怎么醒了？”一个声音问道。

布瑞博士—―她还活着!她从隧道里进来了。这应该是好事吧。

两个Exo紧跟在她身后:是诺埃-2和米娅-9。

“我还以为你死了，伊丽莎白，”人工智能说道，”所以我让温-1把他叫醒了。”布瑞博士给了我一个气愤的眼神。我真该把那个人工智能混蛋的插头给拔了。

“这么说你违反协议了。”她说道。

“协议是我设立的，伊丽莎白。我当然可以违反。我只需要一个我信任的人来对信号进行初始化。”

我能感觉到布瑞博士的绝望。”这里到处都是Vex。我们必须撤离木卫二。还有一组幸存者被关在了地堡E15。我得去救他们。”

“这件事可以晚点再做。我在卡戎的十字路口安装了先进的信号科技，用来连接战争思维和他的地堡。如果我们能把它和Vex所使用的通讯信号相匹配，理论上我们就能把他们引走，然后把我们在这里所造的东西都回收回来。但Vex切断了内部通讯频道和云记忆集合体。你只能手动进行操作了，伊丽莎白。”人工智能说道。

“那会把Vex直接引向火星。地球。你自己也说过，Vex想要的只有毁灭。那可是数以伊万计的人命。我是不会参与这种事情的。”她说道。

“我亲爱的孙女。人类对抗Vex是毫无胜算的，那些人命也都是可以牺牲的。再说了，每死一个人，就多了一个Exo。多了一个对抗Vex的战士。未来属于Exo。未来属于布瑞。我们的传承——这才是最重要的。”人工智能如此回答道。新人就在那里听着。他也许是有点单纯，但他对这一切显然完全不理解。

布瑞博士咬紧了牙关。仿佛想冲上来揍他。这不该怪她。

“也许我们的传承就该被夷为平地。”她说道。

“伊丽莎白……你是想激活晨星吗？”

“只要大家都离开地面，我愿意用尽一切手段。在这件事上，我们不会再失去任何一条性命了。”

女士，你真棒。

“各位，大家都听好了。所有Exo和身体健全的人类―—我需要你们。拿起你们能找到的一切武器，我们出发吧。”她说道。我们都站了出来。手里端着武器，开始涌入隧道。那个新人也跟了过来，但布瑞博士却不买账。

“等等。你没经历过任何初始协议。你还没做好准备。”她说道。

“如果需要救人，那我就应该去。”新人如是回答着。他坚定得有点令人诧异。

“你要做的，”人工智能突然插了一句，“是跟你的家人在一起。也就是我。”

“我的一切直觉都在告诉我要拒绝你，”Exo反驳道。厉害哦，新人。

我敢打赌，如果布瑞博士还能笑得出来的话，她现在肯定是在开怀大笑。她从缓存箱里取出一把枪，丢到了新人手里。”这看来你也许已经准备好了。”她说道。新人稳稳地站了起来。

他对武器的操作很熟练。他确实已经准备好了。协议什么的，见鬼去吧。

“伊丽莎白。”人工智能开口了。他还想最后说几句。像往常一样。”我会保护我们的传承的。”

“我也一样。”她说着，关上了在我们身后的隧道大门。

真潇洒。

恢复的记忆 诺克斯-4

5月19日凌晨5:00

又是新的一天，2082瓦兰提斯又多了一份新的食粮。事情总是一成不变的。

每一次我们进入传送门所在的玻璃小径。防御协议就会生效。传送门被激活。我们干掉从里面出来的Vex，然后布瑞博士带领我们的小队冲进去，进一步收集资源和进行探索。

我只希望这一次他们不要让我走在最前面。前排总是最先被干掉的。

“诺克斯，今天你走前面。”她说道。

当然了。“是，布瑞博士。”

传送门被激活了。接下来就该是—―

“布瑞博士，我们这里出了一点问题，”鲁伊兹博士插了一句。

好吧。真想知道出了什么问题。

“说吧。”布瑞博士答道。

“诺埃-2在我们放在传送门另一面的监视设备上发现了一个致命错误。感应器离线了。没有了感应器，我们就不知道传送门里出来的会是什么东西了。”

“之前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吗？”

“……没有。”

布瑞博士犹豫了一秒钟。“那就，把它关掉吧。”

“我们需要授权。”

“我现在就授权。”

“是他的授权。”

克洛维斯不相信她能做好重大决策。这让她十分气愤。

“听好了，艾斯特班。克洛维斯目前处于使用呼吸机的昏迷状态。他很有可能在接下来的24小时内就会死亡。所以不管他怎么说，现在应该由我来拿主意了——”

*巨大的机械噪音*

那是什么声音？是从传送门那边传来的。大家都看了过去。有东西要出来了！

*巨大的爆炸声*

“是米诺陶！所有火炮开火！”布瑞博士喊道。她能行的。

米诺陶冲了过来。我们在不停地开火。毫无效果。好吧，也许她确实不太行。

“火箭弹！”另一个Exo尖叫着。

布瑞博士尝试着。我们都尝试着。这家伙相当凶猛。而且它不是孤军作战。

“哥布林来了！”有人大喊着。

它们不断从传送门中涌出。挡都挡不住。我一直在不停地开火。这不正常。数量太多了。

“敌袭！”鲁伊兹博士尖叫着。

那又是什么鬼东西？！好像是Vex九头蛇，但――它的体型要庞大得多，而且全身包裹着护盾。它几乎摧毁了一切。Exo的残肢像雨点般落在我们周围。

它们还在不断地涌出。无穷无尽。我打光了最后一颗子弹，但这并不足以解决问题。

“鲁伊兹—―快把它关掉，马上！”布瑞博士吼叫着。

他什么都关不了。因为他已经成为一具碎裂的尸体了。布瑞博士也看到了。

“马上撤离！快快快！”她吼叫着，其他人开始逃跑，但几乎都没能逃脱。

我尽力闪躲着。我尽可能地跑到了最远的地方，但这没有用。他们已经盯上我了。扯下了我的手臂。把我按在地板上。我的这辈子也该走到尽头了。也许我还能被复活，成为诺克斯-5。但如果没有呢？好吧……

我闭上眼睛。一个女人在对我微笑。她在做饺子饼。那应该是我的母亲吧。真想尝尝它的味道。

再次回到家的感觉真好。

恢复的记忆 韦斯利-3

6月3日下午2:12

有段时间没到这里来了。上次他们派我到那个卫星接收器上进行维护工作。

“我们这是在哪里？”那个新Exo问道。他总是有着一大堆问题。好吧，再答你一回。

“卡戎的十字路口。这里是薄暮殖民地连接太阳系其他星球的主要通讯站。”我说道。

“这就是那个人工智能提到的地方……我还以为我们不来这里了呢。”

布瑞博士打断了我们的对话：“我们只要不让克洛维斯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就行了。我现在发送求救信号，然后我们就干扰所有的外部通讯连接。等这里的事情办完了，我们还要回去跟其他人会合。”

新Exo还有点迷惑。他有着无穷无尽的问题。在牵涉到布瑞一家人的时候，我们都一样。

“韦斯利。你忘记我为什么带你来了吗？”布瑞博士突然问道。我没忘。只是被别的事分散了注意而已。

“我正等着你发信号呢，布瑞博士。”我回答道。

“别那么一本正经的了，韦斯。赶紧把干扰器准备好吧，拜托你了。”

好好好。马上去办。

新Exo在门口站岗。布瑞博士说带他来就是为了多个打手。我觉得她只是不想让他离开她的视线范围。

“对了……那个人工智能说你是他的孙女。”新Exo说道。他已经按捺不住了。不知道她会怎么跟他说这件事。

“他确实是这么说的。”她说道。

“然后他又说我是他的家人。这么说……我跟你也算是亲戚咯？”

“可以这么说吧。”

“不想详细说说吗？”

“我们不应该在缺少适当协议的前提下讨论身份上传问题，因为这可能会导致不必要的负面效果。”

“我是今天才被激活，但我也不是傻子。你还有什么是没有告诉我的？”

我们都知道真相。你就告诉这个可怜的家伙吧。布瑞博士叹了口气。

“我跟克洛维斯不一样，我不想规划你的命运。如果一切能由我来决定，你从开始就不会存在。”

这话也太……伤人了。新Exo看起来有点伤心。

“我只想搞清楚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。”

布瑞博士轻叹一口气。“听着……我很抱歉。但你应该明白你到底有多幸运。你有了再次活下去的机会。相信我，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。”

“所以你还是在替我作决定咯。就像克洛维斯那样。”

这句话正中她的要害了。

“我不是克洛维斯。”

我的注意力转回到了面前的任务上。呃哦。这些系统好像出问题了。

“抱歉打断了你们激动人心的闲聊，但我们的整个通讯系统似乎都被超控了。”我说道。

“是克洛维斯。”布瑞博士暴跳如雷。“那个该死的骗子……我们的内部通讯系统根本没坏。他要为数以亿万计的人的死负责。让他滚蛋去吧。我们必须让所有人立即登上撤离飞船。到时候我再去处理Vex和克洛维斯。了结掉这里的一切。”

天呐。她真的准备动手了。她要炸掉这颗该死的卫星。

这一家人都是疯子。我得尽快离开这里。

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布瑞家的人了。

恢复的记忆 雷巴-3

6月3日下午5:01

艾尔西，呃，我是说，布瑞博士，她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坏消息：克洛维斯的人工智能把Vex引到外面的世界去了。她有一个阻止他的计划，但在我们都安全之前她不会动手。我很敬佩她。

我们都有各自的坏消息要告诉她。我们想撤离地堡E15中的所有人，但已经太迟了。Vex杀死了那里的所有人。那场景……太可怕了。安息吧，我的朋友们……

布瑞博士说她在想一个前往撤离飞船的计划，但在过去的5分钟里她没开口说一句话。我觉得她肯定很有负罪感。因为没能及时赶到地堡。或者她觉得这一次Vex的占领行动从一开始就是她的错。给瓦兰提斯供应食粮。杀死无数的Vex。

要是她知道真相就好了。克洛维斯对她的所作所为。我很想告诉她。但我没有。因为，呃，我不想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。但我已经快忍不住了。我们是朋友。好朋友。她现在只知道我叫雷巴-3。

噢，她要说话了。

“听好了，各位。Vex马上就要进入隧道了。我们只能徒步从雪地前往飞船。如果迷路了，请记住我们的目的地坐标是北纬55度52分，西经44度11分。所有Exo请打开你们的低频感应器，并确保武器上膛。我会带你们所有人离开这里的。我保证。”

布瑞博士一直是一个情感很投入的人，但她从来都没表现出来过。直到现在。

她走在最前面，那个新Exo则走在她的身旁。我们出发了。

天很黑。风也很大。低频感应器能帮助我们在这场暴风雪中每走几米就能看到来袭的Vex。每一次我们都能把他们干掉，但这又能持续多久呢？

*开火声*

这话说得太早了。我左边出现了两个敌人。

*开火声*

干掉了。

*开火声*

我中弹了。

“雷巴中弹了！”

*开火声*

谢谢你的掩护，新Exo。但你来迟了大约10秒钟。我已经走不动了。

布瑞博士跪在我身旁。“雷巴……对不起。”

“这就是我们想要的，不是吗？”我说道。好吧，其实并不是。我们想要的是获得永生。我只是想在快死的时候让其他人好过一点。这该死的共情协议。是它让艾尔西和我成了好朋友。

“这就是我们想要的，不是吗？”我说道。好吧，其实并不是。我们想要的是获得永生。我只是想在快死的时候让其他人好过一点。这该死的共情协议。是它让艾尔西和我成了好朋友。

“我会从档案库里恢复你的记忆的。我保证。”她说道。我深表怀疑。但如果她真能回到实验室……

“艾尔西。档案库编号E1-815。在他的办公室里。”

我能为她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。因为—……切……都……化……为……虚……无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恢复的记忆 乌纳-8

5月19日上午8:00

肯定出什么状况了。只是他们不愿意告诉我们而已。但伊丽莎白·布瑞来了，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。

“把他叫醒。”她命令道。

把他叫醒？他都快死了。“你还好吗，布瑞博士？你看起来不太好。”我说道。

“乌纳。把他叫醒，马上。”那个语气。她不是在开玩笑。

好吧。“他开始苏醒了。”

“谢谢你，乌纳。祖父，你能听到我说话吗？”她问道。

“伊……伊丽莎白？”那个男人从他的呼吸机里发出嘶嘶的喘气声。他连呼吸都有困难，更别谈说话了。为什么她要在他的生命即将走到终点的时候来打扰他呢？

“你不用说话。只管听好了。玻璃小径已经完蛋了。我们遭到了Vex的伏击。他们冲进来……把人都杀光了，祖父。”

呃，什么？

“我在逃出来之前打开了剩余的防御系统，但它们坚持不了多久。传送门还打开着。它们正源源不断地涌出来。我要启动撤离协议。请你把密码给我。”

“我的……备份。”克洛维斯艰难地说着，“把它激活吧。

“但那就意味着……”

“我会死。是的。但我的……时代还没有……终结。”

我清理了一下他说话时吐出的鲜血。在将死之时，还是应该给他一点应有的尊严。

“没有时间了，祖父。我们必须撤离，不然大家都得死。”

老人的眼神告诉我，他显然是知道的。

“传承优先……伊丽莎白。”他说道。

她的身体里有一颗流淌着鲜血的心脏。无论他们重置我们多少次，我们都不会丢失自己核心的身份本源。每个Exo都知道这一点。

布瑞博士站了起来。她转身离开。“好吧。”

这不可能，对吧？

她在门口停了下来。“你会后悔的。无论是死是活。”

恢复的记忆 赫克特-6

6月3日晚上9:34

真不敢相信我们又回到了薄暮殖民地。这里已经成了一片废墟。看到它变成这个样子实在令人伤感。但我必须离开木卫二。有传言说，布瑞博士要把这地方通通炸毁。

“发现撤离飞船，前方11点方向。”谢谢你的提醒，无名Exo。

“各位。不要动！”布瑞博士说着，指了指环绕在撤离飞船周围的Vex。

“我们必须小心行事，”她对我们说道，“各位——”

“伊丽莎白。”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。噢，不。是那个人工智能。他超控了我们所有人的通讯系统。我们都能听到他说的话。“不要踏上那艘飞船。”

“请你滚开，祖父。”她大发雷霆。

“还有你，我的新朋友。你准备怎么做呢？”人工智能问道。他是在对无名说话。他到底有什么阴谋？

布瑞博士看向那个无名Exo。她摇了摇头，示意他不要说话。但他看上去很生气。仿佛自从一开始就在生她的气。

“告诉我，我到底是谁，我就不管这事。”那个Exo说道。不是吧？家庭闹剧？

布瑞博士暴跳如雷。“我们没时间了！”

“我的朋友，你至今都没能想明白，我对此表示惊讶。”人工智能回应着。

“我是克洛维斯·布瑞。和你一样。”Exo说道。

“你说得没错。克洛维斯-1。”人工智能用近乎于轻佻的语气说道。

“但我一点都不记得我的人生了。”

“那是我特意这么设定的。你只留下了最基本的情感形式，跟所有其他Exo—样。当只要你帮助我阻止你的朋友离开，我就把你人生的一切都告诉你。”

他停顿了一会儿。布瑞博士朝克洛维斯-1摇了摇头。“拜托，”她开口道，“我们不需要再来一个克洛维斯了。”我见过她说话诚恳的样子，但现在完全不是那么回事。她已经近乎于……乞求了。

克洛维斯-1和布瑞博士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
“滚吧，老家伙。”克洛维斯-1对通讯器说道。布瑞博士无比激动。我们也是。呼。

“也就是说，你还是拒绝承认你的神咯。那就这样吧。”人工智能说道。

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——

*巨大的爆炸声*

系统离线

恢复的记忆 米娅-9

6月3日晚上9:45

*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*铃声……逐渐平缓了下来。我重新站了起来。

我们的撤离飞船……没了。人工智能把它毁了。顺便差点还把我们都杀了。事实上，我觉得他应该杀了不少人……

是的。天哪。赫克特……他不是唯一的一个。

“他……他做了什么？”克洛维斯-1问道。我们脑子里都盘旋着同样的问题。大家都同样震惊。

他帮助布瑞博士站了起来。她深受打击。

“祖父……你这个禽兽。”她艰难地说了一句。

他又进入了我们的通讯频道。“这是必要的恶性，我的孙女。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，Vex会跟着那个信号离开这里，等他们都走了，我们就能关闭传送门，恢复生产了。与此同时，如果你们还想活下去，我建议你们回到Exo科学来。回到我身边来。”

我不觉得我们这些人有谁会愿意这么做。

尤其是布瑞博士。她虚弱地靠在克洛维斯-1身上。我从未见过她如此受挫的样子。“他赢了。”她叹息着说道。

不要这么说。

“还没有呢。”克洛维斯-1回答道。他还没放弃。

“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。那个人工智能把我们都打败了。”

“我们可以关闭那个传送门。”

“你觉得我们能做得到吗？你看看我们。我们连站都站不稳了。”

“克洛维斯唤醒我的时候，他说我很特别。他说他为我准备了一件强大的武器。他说我无可阻挡。但需要我先接受训练。”

她盯着他，仿佛像是在看一个疯子。仍然没有被说服。

“这是我们的错，艾尔西。无论我们现在是什么样子，我们都还是布瑞家的人。如果没有我们，这些人可能都还活着。这是我们欠他们的，我们必须战斗到最后一口气。”

他说得有道理。

布瑞博士点了点头。嘁，我也在点头。所有活着的人都入伙了。

我们就来赌一把吧。

恢复的记忆 安佐利-7

6月4日凌晨1:05

这么说那个人工智能压根不在乎我们的死活。那好吧。也该是我们亲自动手解决问题的时候了。

这么多人不可能完全静悄悄地闯进克洛维斯的办公室。而且要进来十分的困难。就连我们偷偷溜进来的秘密隧道里都满是Vex。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死在了路上。

它们在这里也无处不在，但幸运的是，克洛维斯办公室的墙壁和窗户都经过强化，足以抵挡住它们。他总是说，不惜费用。不过这句话似乎只适用于他自己。

克洛维斯-1正在运行Exo训练协议。他的体征数据是我们前所未见的。超乎于一切记录。甚至几乎超乎程序本身的设定。话说回来，他当然有这个能耐。毕竟是克洛维斯把他造出来的。那家伙总是想当最强者，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。

“如果我是Vex，我就会开始转身逃命。”克洛维斯-1说着，从训练模组上站了起来。

“那我们就来给你测试一下吧。”布瑞博士指了指锁住的武器柜。里面有两件武器。一把闪烁着微光的脉冲步枪，一把有着如同链锯般刀刃的华丽宝剑。那玩意看上去就一副能切开钛合金的架势。我们尝试过在克洛维斯-1进行训练的时候解开武器柜的安保系统，但没能成功。

克洛维斯-1走上前去，武器柜对他扫描了一番。

“欢迎回来，克洛维斯。”它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解锁。他把剑拿到手里，露出微笑。“你可以拿那把枪。”克洛维斯-1对布瑞博士说道。

“现在吗？”

“要不然我们怎么才能成为一对斩杀Vex的好搭档呢？”

她点了点头。拿起步枪，扛到了肩上。真够酷。布瑞博士从武器柜里又拿了点什么，装进口袋里。好像是一个记忆库。她要那个做什么？

“感觉如何？”布瑞博士问道。

“就像是为我私人定制的一样。”克洛维斯-1欣赏着那把剑的做工。

“事实上，确实如此。”一个声音从个人助理系统中传来。又是那个人工智能。它总是在看着我们。总是在听着我们说话。

“你应该知道，哪怕你如此强壮，这样的行为也等同于自杀。Vex确实破坏了云记忆收集系统，所以你们的记忆库已经不能实时传输数据了。死了的人只能利用先前留下的记忆进行重建。”

“那我们就现在进行录入，然后继续。留几个人在这里。不断地把我们复活。”布瑞博士说道。她说得很有道理。

“哪怕不考虑记忆的快速退化，Vex的数量也非常庞大，而且他们很狡猾。要不了多久，他们就能追上你们，然后追到这里来。如果真想这么做……你在战斗中最好不要有丝毫的保留。”

办公室外的走廊亮了起来。“我解锁了武器库。既然你们这么蠢，那我就做个最大的傻瓜，支持你们再去试一次吧。”

“我是不会因此而原谅你的所作所为的。有太多的人死了。那些人我们是没法复活的。”布瑞博士说道。她丝毫没有退缩。

“我不需要原谅。只要一个承诺。”

他总有些旁门左道。

“不要摧毁传送门。”

“谁说我们要摧毁它了？”

人工智能叹了口气。“是你说的。你第一次尝试的时候。”

“……第一次？”

“你刚刚塞进口袋里的记忆库。它属于伊丽莎白-1.”

布瑞博士摇了摇头。“为什么？”

“因为我想让你站在我这边。”

克洛维斯生气了。“现在已经太迟了。”

布瑞博士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。想让他冷静下来。“我们不会毁掉它的，克洛维斯。”她说着，朝克洛维斯-1眨了眨眼睛。

“那好吧。做好准备吧，各位。你们要面对的将会是一场恶战。”

恢复的记忆 诺埃-2

6月4日凌晨6:00

我们依靠着仅有的一切在木卫二大杀四方。

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情景。他的力量，敏捷―—无与伦比。他挥舞着那把剑，像砍瓜切菜一样斩杀则Vex，就像一个渴望复仇的女妖，背负着数以千计的死去的灵魂。

似乎有某种痛苦在克洛维斯-1的身体中徘徊着。仿佛他的战斗并不只是为了那些我们失去的人，还是为了填补前世的恐惧所占据的空虚。很有可能就是那种恐惧让我们大家来到了木卫二，打开了通往地狱的大门。

那空虚再度被填满，但这一次填补它的不是恐惧，而是爱。

布瑞博士勇敢地站在他的身旁，手持步枪，用坚定的意志和凶猛的态势带领着我们。

这才是我们需要的领袖。被希望引领着的领袖。

我们死去。我们又站起来。

1，2，3，4，5，6，7，8，9，10。

我们在他们的身边共同作战。我们在木卫二艰难地行进，终于来到传送门所在的玻璃小径。

我们死去。我们又站起来。

11，12，13，14，15，16，17，18，19，20。

我们不断战斗。我们死去。我们又站起来。如此反复。

21，22，23，24，25，26，27，28，29，30。

每一次，我们都能靠近一点点。每一次，更多Vex的尸体堆积起来。他们被激怒了。

他们的增援速度越来越快，越来越凶猛，数量越来越多。他们现在知道我们想要做什么了。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地想要阻止我们。

但克洛维斯-30和布瑞博士毫不退缩：剑刃挥洒自如，连劈带砍。步枪轰如雷鸣，弹无虚发。我们死去。我们又站起来。

31，32，33，34，35，36，37，38，39，40。

不断重启并非毫无代价。部分记忆库因为快速过度使用而烧毁了。我们中有些人再也没能站起来。我们都知道。但我们又站起来。

41，42，43。

我们终于来到了玻璃小径的内室，传送门的所在地。被守护着它和传送门中涌出的Vex簇拥着，我们几乎看不到它。

众多Vex当中有一个体型十分巨大的家伙，正是布瑞博士告诉过我们的哪一个。一个有着全身护盾，有点像漂浮着的九头蛇的Vex末日机甲。

他们的面容上没有恐惧。在众人当中，两个布瑞家的的传人稳稳地站定。

他俩将我们剩下的人召集到一起。带领我们冲向一个用令人畏惧都无法形容的死亡任务。一个理论上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

但他们让我们看到了真理。那就是，只要有足够的勇气和激情，一切皆有可能。团结起来，这便是一首承载着被这些毫无思想的机器夺走的所有灵魂的挽歌。

随着克洛维斯-43的最后一击，剑刃断成了几截。他不在乎——任务已经完成了。

那个怪物九头蛇的最后一块碎片跌落在地面，我们爆发出一阵欢呼。我们的人数已经所剩无几。布瑞博士把光荣的任务交给了我。毕竟当这一切开始的时候，我就在这里。

运行指令。传送门关闭了。我们成功了。

“现在，我们毁了它。”克洛维斯-43说道。他想把它永远毁掉。

“不行。”布瑞博士说道。什么？我还以为她会同意呢。

“你知道它的能耐。必须把它毁掉。”

“克洛维斯。你，我，还有其他每一个Exo……我们应当得到曾经许诺给我们的人生。如果毁了这个传送门，等我们死了，我们就失去了那样的人生。但如果我们死了，而Vex又找到了其他回来的办法，人类就完了。所以我们只能关了它。然后把那把该死的钥匙给毁了。但传送门必须留下。”

克洛维斯-43叹了口气。“希望我活不到后悔这件事的时候吧。”

“我也是。”她诚恳地说道。

恢复的记忆 克洛维斯-43

6月13日下午3:46

“所以现在就是这样了。”我厚着脸皮说道。

“就是怎样？”艾尔西问道。

“我带你回来Exo科学可不只是为了在暴风雪里走一轮的。”我说道。

她大笑起来。“是啊，我也这么认为。”

“我有件礼物要给你。就在这些门后面。”

“他在这些门后面。”

“你猜对了。”我拍了拍她的肩膀，然后走了进去，里面只剩下克洛维斯的人工智能。

“这不是木卫二的救星嘛。完成对整个殖民地的清理了吗？”人工智能问道。

“快了。”我说着，朝艾尔西点了点头。人工智能知道接下来会怎样。

“你不用这么做的，克洛维斯-1。”

“现在是43了。还有，我的名字不叫克洛维斯。以后都不是了。”我说着，看向艾尔西。“你来？”

“乐意效劳。”她走到主控制台前。扫描登录。

“但是我—―”他想要求饶。我们是不会再听他的巧言令色了。

她在控制台上输入了一系列复杂的代码。然后说出最后的咒语。“关闭人工智能。”

巨大Exo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下来。如果艾尔西还能笑得出来，我猜她一定会笑得非常开心。

“好了，”她说道，“我们是不是能离开这颗冰冷的卫星了？”

还不行。“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。”

“你确定？这是最后一支活性放射体液了。”她说道。

Vex带走了我们无数的同类，来自克洛维斯的恐怖也永远消失了。但我们还是想尽办法复活了其中的一部分人。把他们都送了出去。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们了。很快，我们也将永远分道扬镳。

我理解她的担忧。艾尔西终于得到了一个值得她付出时间的祖父，我也马上要进行一次重启了。她理应知道为什么。

“当我们把记忆库E1-815添加到你的记忆印记里的时候，那些回忆都回来了。你的家人。姐妹。兄弟。父母。还有痛苦。失去。罪恶感。”

“是的……”

“艾尔西，那一切都是我造成的。”

“你不是他。”

“我永远会是他的影子。无论我们如何努力地想要无视这一点。而你……你应该要摆脱那个人。”

她点头告诉我她同意了。这让我没有来地一阵心痛。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幸福快乐的家庭。但现在不存在了。我们都知道。

我将一台平板电脑摆在她面前。

“这是什么？”

“这是他的日记。如果你想要，就送给你了。如果不想要，就把它锁起来吧。反正其中大多数内容都被加密了。我看了一点点。曾经的我…被恐惧所驱使。痴迷于传承。我不会再变成那样的人了。再也不会了。你和你的兄弟姐妹们是时候用正确的方式重建布瑞家族的传承了。当然，你们也可以让这一切都灰飞烟灭。”

我能看得出来她有多么地想要这么做。也许总有一天，她会动手的。

“那好吧。”她说道。

我不太知道该如何告别。但她知道。她把我拉到身前，给了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拥抱。紧紧抱着我。我们享受着那短暂的时光。一个本应存在的美梦。万花筒中的匆匆一瞥。

真希望现在我能流下几滴泪水。那都不重要了，反正我能感觉到。她也一样。

“帮我个忙吧？”我问道。

“没问题。”

“其他Exo们给我取的那个外号……把它加到我的记忆里去吧？加上我的数字代号？”

她大笑起来。能再听见她的笑声真是太好了。“你真的很喜欢那个外号，对吧？”

“越来越喜欢了。”

“那好吧，班西。”

我走进舱门。舱门关闭。我向她挥挥手。

44号的路，我们走着瞧吧。